庆黎叫她正面突破,行,突破就突破呗。当夜敲开姜席酒店房间的门时,她这样想。
姜席见到她,动作明显一顿,清冽的眼睛却一如既往。他修长的手臂搭在门框上,停滞了一会儿才请她进去。他房间里的灯光很暗,华贵精致的欧式壁灯泛着幽幽的猩红色,将人影照得暧昧不明。
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咖啡拉开口递给她,她喝一口,不防冷气伤了牙,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。她想,这小子,还记得我爱喝冰拿铁,这很好。
邵沅渡竖起耳朵,听他说:“白天就见到了个跟你身形很像的人,没想到真的是你。”他望着她,声音宁静舒缓,仿佛昨天他们刚从学校一道回家,没有一点对待冷战对象的意思。
“邵沅渡,你来柏林做什么?”他顿了顿,“不至于是来找我的吧?”
易拉罐上凝了薄薄的冰霜,寒意传至她的手指,她一横心,抬头盯着他,沉声说:“我就是来找你的。”不等他再发问,她接着道,“我们和好吧。”
他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,她往前走一步就能扑到他怀里,可他用那双墨黑的眼睛瞧着她,仿若窗外柏林寂静冷冽的夜。
他们十岁相识,形影不离、肝胆相照八年,然后形同陌路、视而不见六年,时光太长了,根本无法轻易跨越过去。
邵沅渡重复一遍,字字真挚:“我们和好吧,姜席。”